|
发表于 2017-10-5 22:58
|阅读模式
北京时间10月5日晚7时,瑞典文学院诺贝尔奖评审委员会宣布,日裔英国作家石黑一雄(Kazuo Ishiguro,1954—),获得2017年诺贝尔文学奖。
获奖理由
颁奖词说:“石黑一雄的小说,以其巨大的情感力量,发掘了隐藏在我们与世界联系的幻觉之下的深渊。”或许正是因为在英国生活多年,他的行文冲淡内敛,而其中又蕴含着巨大的力量。
如果说2016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,那么在2017年的10月5日,看着新出炉的获奖人选,绝大多数媒体都会感叹一声:提前备好了那么多稿子,居然又没有押中。
石黑一雄,这位日裔英国作家,抢在自己的同胞村上春树之前,一举摘得了诺奖的桂冠,而他甚至没有进入博彩公司赔率榜前十名。
奇怪吗?不奇怪。因为诺奖永远都是这么出人意料。
比起热门作家,评委们显然更青睐那些冷门的候选人,至少这一次,他们选择了一个作家,而非歌手。
尽管对国人而言,石黑一雄的名字并没有村上春树那么家喻户晓,作品也并不算多,但是,他的六部长篇小说,均获得过欧美的文学奖项。
《长日留痕》更获得1989年布克奖。可见,一位作家的成就,与作品数量的多寡并无关系(再次心疼一下著作等身的村上)。
石黑一雄一九五四年生于日本长崎,五岁时随其父前往英国定居。
正是因为这种移民身份,在他的作品中,我们看不到太强的民族特色(很显然,这与之前诺奖评委的偏好所相悖,再次印证了经验的不可靠),他对日本的记忆极为淡薄,与此同时,又无法作为一个道地的英国人而融入西方主流社会,在文化夹缝中的生存经验,使得石黑一雄的写作,更多地趋近于一种无国界的国际化写作方式。
石黑一雄自嘲为“一个不知家在何处的作家”,而我们或许可以将他称之为“创伤叙事者”。
他善于创建多元叙事空间,并娴熟地使用记忆碎片来构建故事。
他作品中的主角,往往是第一人称,而这个“我”无疑指代着内心世界的孤独。
正如他的第一部小说《远山淡影》中,英国寡妇悦子对长崎往事的回忆:
“那种恐怖从未消失,但已经不再是傲骨的伤痛。
人是可能与任何恐怖的事生出一种亲密关系的,就如同是自己身上的一个伤口那样。
所被遮蔽、诗化的并非是历史残暴的外观,而恰是这种模糊的疗愈与曲折的和解。
它就宛若是清淡如烟的山景,远近不明,恍若已自呈为远去的幻境。
可一旦亲近,依旧是巍峨不朽的伤。”
在《上海孤儿》中,石黑一雄把一个完整的故事拆解为无数零碎的记忆片段。
在时代的大背景下,我们每个人都是碎片。
他用这样的方式来寻根,而最后寻到的,是否又只是存在于幻想中的慰藉呢?
无论如何,这种日记体小说,带给读者们的,既有困惑,同时又有更大的想象自由。
当然,如果你是影迷,或许会对那部经典之作《告别有情天》津津乐道。这部电影,即改编自石黑一雄的代表作《长日留痕》。
亚马逊CEO贝索斯在推荐这本书的时候,曾说:
“如果你读了《长日留痕》,会不自禁地去回想,原来自己刚刚用了10个小时生活在另外一种人生里面,并从中领悟到了有关人生和悔恨的一些东西。”
那么,对于本届诺奖的热门候选人而言,石黑一雄的胜出,会令他们感到失落吗?
或许不会。
玛格丽特·阿特伍德曾赞扬“石黑一雄是一位大艺匠家。”
乔伊斯·卡罗尔·欧茨则将他称之为“动人的咏叹过去的诗人”。
既然如此,身为普通读者的我们,在高呼冷门的同时,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这位优秀的作家呢?
最后摘录一段《长日留痕》的文字吧,现在看来,它多像是一个预言——关于诺奖,也关于这个世界。
“在公众关注之下、伴随那么多壮观的场面和仪式所发生的一切,常常是发生在类似的豪宅四壁之内经过了几星期,或者是几个月的一切的结论,或者也仅仅是对此的认可罢了。
据此,在我们看来,整个世界就是一个轮子,以这些豪宅为中心而旋转着。他们那伟大的决策辐射着其它所有的一切人,富人也罢、穷人也罢,都得围着他们团团转。我们每一个人都尽其所能地寻找途径以接近这个中心,这便是我们所有具有职业抱负的人的志向。”
来源:如是书店 爱青岛
|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