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愿意替代你痛苦

提拉米苏

小女的眼有些浮肿，说很疼。到医院检查后，大夫说是眼睑内长了个麦粒肿。这是小女第二次罹患此疾。

就在去年，小女即将期末考试时，说眼睛很不舒服，一开始以为是用眼时间长了的缘故，没太在意，也没去看医生。又隔一天，眼肿胀更厉害了，洗脸时眼睑内还流出了血。到眼科医院一检查，大夫说是眼睑内长了个麦粒肿，说先用两天药，如果症状有好转就继续外用药，否则就必须来做个小手术。没等到第二天下午，肿胀和疼痛加剧，再去看医生，建议进行手术。我心里一格登，医生说是“小手术”，但小手术究竟会给小女带来多大的疼痛，我没有概念。打电话咨询已是某知名大医院眼科主任的同学，他告诉我，这是眼部很平常的一种病，类似人的其他部位因感染长了个疖，只要把里面的脓液吸出来，再进行消炎处理就可以了，是个很简单的手术，不会造成很痛苦。听了专家的解释，我心里终于有了点底。但眼晴这地方神经丰富，任何的不适或疼痛都会让人特别痛苦，即便成年人也是难以承受的，更何况是孩子呢！

我突然想起十几年前小女因鼻泪管堵塞在医院诊治的情景。那时，小女还不到三岁，在老家生活。连续几天，不停地流泪，小脸也让泪水流得皲裂了。到医院一检查，大夫说是鼻泪管堵塞，疏通一下就好了，不是手术。医生拿了把像铗子样的工具，说要让小女躺到床上进行治疗，并叮嘱我们在他操作时一定要按住小女，不能让她动。本来小女见到医生就已经怕的不行了，当我把小女抱到床上让她躺下时，刚才还活蹦乱跳的，立时就呼天叫地的嘶声大哭起来，不停地喊叫姨呀姨呀，拼命地挣扎着要下床。我使劲地按住她的头，另一人按住她的双手，再一人按住她的双腿，在三个大人的按压下，无论她怎样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也无济于事。在小女撕心裂肺的哭叫声中，大夫很迅速地用手指撑开小女的眼眶，在眼睑内某个地方各捣了几下，很快就说处理完了。当我终于松开刚才还很残酷的双手抱起小女时，发现我们几个大人全都已是泪流满面了。那时，我真希望我能够把小女所有的痛苦都转移到我身上，让我来替代她承受。那一次，小女虽然并没有经受痛苦，但也着实让她吓的不轻。

回想起小女曾经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，我的心里就一阵阵酸痛。何况，此次的情况比流泪的毛病要严重得多。虽说小女已是上高中的大孩子了，对疼痛已有相当的承受力，但在医院接受做手术时，疼痛还是让她忍不住痛苦地大叫了两声，手术结束时依然是满脸泪水！

又是长了麦粒肿！听到这个结果我的眼眶里就渗出了泪水，我真的很害怕看到小女痛苦的泪眼。为什么病痛总要侵害你呀？亲爱的女儿，我要告诉你，我无法阻止病痛侵害你，因为人都会生病，但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愿意在你遭受病痛侵害时分担你的疼痛。我每天都希望你健健康康，快快乐乐，没有痛苦没有伤心。无论哪一天，你不幸为病痛侵害了时，我都愿意替代你去承担一切的痛苦，因为，我是你的父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