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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(3月27日),A股市场的贵州茅台股价下跌6.37%,市值在一天之内蒸发掉142亿,损失可谓惨重。 茅台的损失,与前天(26日)召开的国务院第五次廉政工作会议有关。在这次廉政工作会议上,国务院总理温家宝明确表示,今年要严格控制“三公”经费,继续实行零增长,禁止用公款购买香烟、高档酒和礼品。前天、廉政、“三公”经费零增长、禁用公款买高档酒,昨天、茅台、股价下跌、市值蒸发,在这两组词汇之间划上连线,茅台与廉政的关系、“三公”经费与茅台价格的关系、公款消费与茅台(公司)业绩的关系,不是一目了然了么?
茅台的业绩与“三公”经费呈现出正比例关系,茅台的股价与廉政的推进形成了反比例关系,这种“不光彩”关系之形成,究竟是得益于酿酒人所为,还是得益于喝酒人所为,抑或是得益于两者的共同所为呢?从这种意义上说,茅台股价的指数,其实就是官场廉政的指数:茅台的价格涨,一定是官场的酒风盛;茅台的人气旺,也几乎肯定是公款的手笔大。否则,如何会廉政一声张,茅台的股价就应声下泻呢?茅台的名字,与公众痛恨的公款吃喝绑定在一起,真是毁了茅台的“一世英名”。
茅台投“上”所好的营销战略,茅台投“公”所好的定价策略,在助长了官场奢靡之风的同时,也彻底迷失了其市场定位。从近期茅台遭遇形象危机后,其所采取的公关行动看,茅台靠吃品牌老本过日子、靠官员为其辩护度危机的举动,实在不像是一个多年的上市公司所为。不过,这也难怪,一个靠一方水土、传统工艺和特色原料形成自然垄断,加之官员的细心呵护的企业,哪里还有机会体会到市场竞争的残酷?
茅台之不幸,还在于为茅台辩护的官员表现不佳。“不喝茅台喝什么?”这句旨在为茅台辩护的反诘,其实已经超出了为只为茅台“挡箭”的范围,其颇含霸气的话语中所显露的喝酒之“理所当然”,吃喝之“就该如此”等逻辑,已经到了不经思考,脱口而出的程度。有这样的官员,有这样的逻辑,茅台的价格怎能不高,茅台的业绩怎能不好!
至于官员“不喝茅台喝什么”的问题,依照一个社会的正常逻辑,其答案就是“什么(酒)都不能喝”,或者说“什么(酒)都不能用公款喝”。看来,“三公”经费的长期存在,已经彻底摧毁了一些官员的政治认知,混乱了社会运行的政治逻辑。在相当一部分人眼中,“三公”经费仿佛天然就应该是政府开支的一部分,从来就应该是官员待遇的一部分,唯因此,才会为茅台辩护起来振振有词,强词夺理。
但是,实际上,政府的行政开支,就是政府提供服务的价格。购买政府服务的纳税人,通过纳税来购买政府的服务。当然,这里所谓“购买”,是有一系列相应的政治法律程序作为基础的,绝不应该是强买强卖。因此,政府服务价格的确定,应是以纳税人的同意为前提。而纳税人的同意,却正是纳税人通过交税购买政府服务,并由此供养政府的道德基础和政治逻辑。纳税人的付费,体现在官员的工薪上面,已经完全可以使其过上社会中上水平的体面生活。除此之外,任何“搭配”在服务价格中类似“三公”经费的费用,根本就没有存在的理由。
现时“三公”经费零增长的承诺,其实是政府归位历史进程中的一步。从零增长到负增长,再到彻底取消,茅台回归正常价位的日子也就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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